偌大的侯府,賓客往來,賬目采買,便只落在了我一人頭上。
婆母纏綿病榻,見我實在辛苦,便免了我每日請安。
「實在是辛苦你了……」某日午后,她握著我的手,長吁短嘆。
「等鴻兒回府后,我定會好好勸他。」
「有家室的人了,整日跟在個女子后頭,成何體統!」
我低眉順目地應了,心底卻無甚波動。
夫君不回家更好。
他追他的,我玩我的。
03
表姐回京后,夫君便甚少歸家了。
我閑的無聊,便在南街養了個外室。
外室是進京趕考的窮舉子,家境貧寒,相貌卻是一等一的好。
我一看見就喜歡上了,便編了個富商之妻的身份,借著資助的名義,多有籠絡。
先送書本,再送紙墨。
再白日談論詩詞歌賦,月下談心。
最后一來二去,就談到床上去了。
那舉子礙于世俗禮教,還多有扭捏。
可我哭了哭,撒了嬌,一來二去的,他也就從了。
我在南街租了院子,一來給他居住,
二來,也方便我夜夜前去,與他私會。
慢慢地,那舉子好像是動了真情。
每晚事后,他都會燒好熱水,細細地替我擦洗身體。
清晨起床后,他會執筆,細細地為我畫眉。
偶爾我與他談論起我那不回家的夫君,他竟然一把握住我的手,鄭重地承諾道:
「等我金榜題名后,就去見你夫君,讓他放你和離。」
「他既然不愛你,又何苦拖著你一輩子呢?」
「你放心,等你恢復了自由身,我立刻三書六禮,聘你入門。」
看著他真摯的眼神,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天下男子講起這些情情愛愛,便如同我那夫君一般,老房子著火,一發不可收拾。
我得盡快脫身。
理由倒也是現成的:我那夫君浪子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