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烈見我默認,又道:「如今你和我睡在同一張床上,我們就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你想幫我捂著,還是想大喊大叫,悉聽尊便。」
我恨得直咬牙,又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對。
只要崔玉寧能進門,沒有人會知道我和這個混世魔王同床共枕過。
我便能保住我的名節。
我問:「我怎麼幫你捂?」
「簡單,」崔烈一笑,拉著我的胳膊一并躺下,「繼續陪我睡覺。」
03
早上起來時,我攬鏡自照,眼下兩圈烏青如墨。
我那「新嫂」,鼾聲如雷。
然后,他就病了。
他這一病,所有的新婦禮節一概免除。
大夫來診脈,卻診不出是什麼病,支支吾吾說可能是到了新府,水土不服。
好好的崔家大小姐,剛過門第一天就跟我哥一樣纏綿病榻,大娘擔心我家宅子撞了邪,和我爹一通商量后,請來道士作法。
大娘把我推進新嫂的房間,千叮嚀萬囑咐:「照顧好你嫂嫂,要是她有絲毫差池,我唯你是問!」
我哪敢忤逆我大娘。
我三歲時親娘就去世了,大娘的話對我來說就是秦家的圣旨。
看我唯唯諾諾的樣子,新嫂掩著嘴笑。
道士在秦宅念念有詞,崔烈在閨房內蹺著二郎腿嗑瓜子。
我心緒難平,遠遠地坐在窗邊,寫著我的話本子。
我酷愛寫話本,化名一池春水,已經賣出了十幾個話本,在京城頗為暢銷。
這個員外家小姐行俠仗義的故事,我剛寫了個開頭。
「在干嘛?」崔烈晃悠到我身旁,吐出瓜殼。
「練字。」我用手將書稿擋得嚴嚴實實。
「我餓了。」崔烈咂嘴,「我想吃醬豬肘子、烤全鴨、蔥爆羊肉、脆皮燒鵝、酸筍雞皮湯,這幾個小菜,給我弄來。」
「你不是正病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