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把我丟到后廚時,伙夫頭子,掌勺的張大廚抱著手看著我:
「沈少爺,這丫頭想留在我這里倒沒事,只是她不以真面目示人,你不怕她是個探子?在飯菜里下毒害死兄弟們?」
我下意識護著了帷帽。
我還要找到那個細作,不能讓他們認出我。
「怕什麼?」沈驚霜輕輕敲了我的帷帽一下,「以后她做的飯,我先吃。」
4
「喂,聽說了嗎?裴哥的妹妹逃婚了。」
「圣上倒是沒有怪罪,只是聽說璟王爺很失意。」
眾人議論時,我手一哆嗦,濺上了些熱油。
「嫁給璟王爺不好嗎?嫁過去,每天早晨肯定能喝一碗白糖水,指不定天天吃白面饃饃。」
「雖然裴哥的妹妹毀容了,但是我覺得,沒毀容也不可能比小螢姑娘好看。」那個叫大壯的士兵笑嘻嘻將碗遞過來,「小螢姑娘,再來一碗。」
我不敢用裴玥的名字,便自稱小螢。
因我燒菜的手藝好,一步步從打雜成了后廚掌勺的廚娘,嚴厲苛刻如沈驚霜父親,吃到我做的菜后也肯給我一點好臉色。
只是我剛到后勤時,惹起了好大的風波,因為沈家軍是沒有女人的。
何況是我這種整日不是蒙著面紗就是戴著斗笠的女人。
軍隊里有的是調皮的少年,他們閑暇時便議論我的怪癖:
「長安城數一數二的酒館都比不上小螢姑娘釀的酒。」
「螢姑娘燒的菜也是一絕。」
「螢姑娘溫柔,只是熱天也戴著面紗,不知是長得太丑還是太美。」
漸漸地,他們按捺不住好奇心。
我彎腰洗菜,一抬眼能看見窗戶邊兩個可疑的腦袋。
我摘花釀酒,一抬頭能與樹上君子四目相對。
一轉眼兩個月過去了,揭開小螢姑娘面紗的賭注已經到了十只野兔。
終于在今天,他們議論璟王妃,便把話題扯到我身上。
下午我去河邊摘野菜時,一低頭,斗笠被一股力道打掉。
斗笠咕嚕嚕地滾遠,我甚至來不及撿。
蹲守在遠處的少年吹了個嘹哨,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