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離了璟王府,回了桃花樓,依舊是當壚賣酒。
謝璟黑著臉將我拉了回去,對外卻笑道:
「娘子鬧夠了,可給為夫一個臺階吧。」
人人笑道璟王爺平日里就是溫柔好性,果然成家后也是懼內的耙耳朵。
在馬車上,謝璟放下簾子,抬手就給了我一巴掌。
他很輕易地掐住我的脖子,語氣冰冷:
「娶你回來,是我皇兄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
「但是如果你丟我的臉,讓我落了個苛待發妻,不滿皇兄的名聲,你也小心你哥哥的命。
天氣漸漸冷了,我對謝璟的心思也冷了。
我給出征的哥哥做了好幾件保暖衣裳,聽說北境很冷,我把針腳墊了又墊。
「哥哥,戰事平了就回家,我很想你。」
我想了想,忽然掉下兩滴眼淚,染了墨痕。
我慌忙把眼淚擦干,可眼淚越掉越多,一封家書已經不能看了。
「王爺待我很好,哥哥不要掛念,望平安。」
可我沒有收到過哥哥的一封回信。
哥哥犧牲后我才知道,哥哥從未收到我寄的包裹,而哥哥的信也都被他扣下。
我質問謝璟為何要這麼做。
「只是覺得你們兄妹情深很惡心。」
后來我跪在雪地里,求他為哥哥立個衣冠冢,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再到最后,我跟謝璟已經沒了交集。
我終日將自己關在房中,不飲不食。
后來我病得很重了,他卻說不必醫治。
因為我死了他可以續弦。
想到這三年種種委屈,我忍著眼淚問他:
「既然前因不快,那我問王爺,為什麼還要選我?」
「七年前冬至那夜,你在哪?你臉上的傷是為了救誰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