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還流言漫天,說我跟莊少鴻有肌膚之親,早就是只破鞋。
清白人家看不上我,貧困人家瞧不起我。
就在我被流言逼得走投無路的時候,陸辭托了媒人上門提親。
我雖有些不情愿,可到底也別無他法。
成親后我對他的態度極為冷淡,日子過得相敬如賓。
后來我生了大病,只能等死的時候。
陸辭背著骨瘦如柴的我,在一家又一家醫館門前磕頭。
大夫們把完脈,都表示束手無策,讓他早些回去給我準備后事。
他捂著我的眼睛,不讓我看他的臉,可我還是聽見了他絕望又壓抑的嗚咽聲。
回家后他打起了棺材,占了堂屋一半的地,大得可以睡進兩個人。
旁人問起,他就說。
「喬兒跟著我沒住過大房子,她死了我總得讓她睡得寬敞些。」
咽氣前,我看著他白了一半的頭發,忍不住后悔落淚。
「陸辭,若是我能早些嫁給你,我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他將頭靠了上來,輕輕蹭了蹭我的臉頰。
「你能嫁給我,已經是對我很好很好了。」
后來的事,我便記不太清了。
迷離中,好像看見陸辭瘋了一般往棺材里跳,誰也拉不住他。
我伸了伸手,意識卻逐漸消散。
再醒來,已經回到了我剛搬到鎮上的那一年。
2
我一路跟著陸辭,回到了他一貧如洗的家里。
他進屋拿錢時,驚動了他娘。
「你拿這麼多錢去做什麼?」
下一刻,她忽然傷心地哭了起來。
「你是不是又在外面跟人打架了?你受傷了沒?」
她看不清陸辭,瘦得跟雞爪一樣的雙手,胡亂地在空中摸索著。
見狀,陸辭快步走了過去,將臉擱在她手心了。
「娘,我沒事,也沒跟人動手。」
陸大娘不信,哭得越發傷心。
「都是娘不好,是娘拖累了你。」
陸辭的聲音柔和了下來,輕輕擦著她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