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天不遂人愿,山下農田里不見婆母人,布施的攤子上也不見婆母人。
國公娘子笑意吟吟:「老四媳婦,你不是說周小娘在勞作祈福,怎麼不見人呢?」
這絕對是有備而來。
國公府的人來之前,絕對知道我和婆母沒在寺內祈福。
我正要找借口,余光卻看到不遠處的秋荷,她正扶著換了一身粗布衣,滿頭大汗,一臉蒼白的婆母往這來。
婆母看著可不太好,我趕忙跑過去:「阿娘,您這是怎麼了?」
才一會兒不見,怎麼就成了這個鬼樣子?
婆母張嘴正要說什麼,忽然又捂住嘴吐了起來,秋荷大著聲道:「娘子,夫人是暈倒了,這才剛醒不久,郎中說了,夫人憂心過重,又太過勞累,這才病倒。
秋荷的話自然不是說給我聽的,但婆母的話是說給我聽的,她小聲道:「馬跑太快,車晃悠得厲害,胃里不舒服。」
婆母抓著我的手臂,聲音一壓再壓:「好嫻娘,阿娘實在不想應付大娘子那張嘴臉,辛苦你了。」
說完,只見她虛弱地抬頭沖國公府的人扯了扯嘴角,便倒了下去。
這暈的,極其自然,腦子與土地相碰,發出輕微的沉悶聲響。
我有些傻眼。
婆母,您這樣我很沒有準備啊。
好在她病倒了是個極好的借口,將找茬的國公府人生生逼得住了嘴,我也因此推脫掉國公娘子讓我們中秋回主家參加家宴的邀請,不用去赴這一場鴻門宴。
國公府的人這一趟沒討著好,生著悶氣離開的,只是國公娘子離開前,還說起了盛懷安。
她說,盛懷安終究姓盛,就差沒明著說來日方長你們等著瞧了。
她剛一走,婆母就醒了:「呸,什麼黑心肝玩意,我兒姓盛還用得著她提醒,不就是怕我兒和她兩個兒子爭爵位麼,當誰稀罕啊。」
婆母生龍活虎的,哪里還有難受的樣子。
只是國公府的人這麼一攪和,我們也不敢跑出去玩樂了,安心在莊子里住著,平日喝茶賞花,捕魚烤肉,偶爾應付國公府的人,日子過得比在京中要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