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任何一件都算大事,其他的都是小事。」
「我不想和你過日子,對你來說算大事?」
我懷疑自己今天耳朵不太好,聽錯了。
可盛懷安點頭道:「當然了,我爭取不讓你出現這種想法。」
他沉默了會兒,又不知想到什麼,接著道:「許嫻先是許嫻自己,才是我娘子。你想做什麼就做,我是支持的。」
盛懷安說得十分認真:「當然,你要是中途遇到解決不了的難處一定得和我說,別的不敢保證,腦子我還是有點的,遇到硬茬也沒事,你郎君別的不厲害,打人那是相當厲害。
6?
走出書房時,我腳步都是虛浮的。
不僅是因為盛懷安同意得如此爽快,更多的是因為他說的那些話。
像是夢一樣。
回屋的路上,我人都是飄的,回了屋,那些話還是在腦海里回蕩,到了夜里仍不真實。
盛懷安說,許嫻先是許嫻自己。
他說,我是一個獨立的人,有權利決定自己的任何事情,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
這些話簡直枉顧世俗禮法!
要是換個人說,我會當那人是瘋子,要不就是有人故意設計害我,可偏偏說這話的人,是盛懷安。
他想捏死我,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沒必要給我設這種陷阱。
我覺得,盛懷安說的是真心話。
而我竟認為,他說的是對的。
這才是最可怕的。
哪個女子不是自小學習三從四德長大的,三從里,就沒有從自己這三字!
盛懷安的話是一顆危險的種子,就這麼種在我的心上。
我怕這顆種子破土發芽,又怕它再次干枯而死。
幼兒心性未泯滅時,我曾問過一個問題。
「一從聽阿爹的,二從聽夫婿的,三從聽兒子的,阿娘,我不可以聽自己的嗎?」
時間過于久遠,我其實忘記我娘說了什麼,可在那日用膳之時,嬸子們明里暗里數落我是個心野的,長大后必讓許家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