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老了,腦子糊涂了,怕是要把姜家這基業都毀干凈。」
我摘下掛在墻上的打王鞭,轉身離開:「我就說陛下為何要賜我打王鞭呢,原來是為了父親。」
「父親若是執意要管此事,置姜家于水火毀祖父百年心血,那就別怪我大義滅親。」
我沒理會身后父親的聲聲謾罵,徑直從白術手里接過韁繩,翻身上馬直奔南巷。
院中秦墨正彎腰扒拉灰燼,嘴里念念有詞:「這土豆烤得好香,等姐姐來給她也烤一個。」
我伸手接過秦墨手里黑漆漆的土豆,扒皮一分為二:「別等下次了。
秦墨愣了一瞬,眼里漾滿了笑:「我還以為姐姐最近都不會來了。」
「我沒地方去了,先帝放權給攝政王給你留個爛攤子,我爹為情癲狂也給我留個了爛攤子。」
我啃了兩口烤得沙沙的土豆,含糊道:「把你那破人皮面具戴上,陪我出去一趟。」
秦墨陪我找到京中考官鄭寒的時候,他正探著脖子往麻繩里鉆。
我忙沖上去抱住鄭寒的大腿,滿聲心疼:「鄭叔,你這是作甚?」
鄭寒連蹬了兩下腿,崩潰落淚:「賢侄,讓我死個痛快吧。」
「您也知道,我年年來找您,咱倆這交情我也不能把您供出去啊。
我威逼利誘:「再說你若是無人庇護哪敢收這麼多錢,就算你死無對證,陛下也得往下查啊。」
「這樣,你跟你背后之人商量下,交個合適的人給我。」
鄭寒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試探問道:「真的嗎?交誰都行?」
「自然,我是我,我爹是我爹。」我拍了拍胸脯,「小侄要不給叔父立個字據?」
離開鄭府后,秦墨好奇地探了我眼:「他們這是演戲給你爹看,好把鍋都甩給你,你確定他們會把你舅舅交出來?」
「因為交我舅舅出來是最好的選擇。」
我握住秦墨的手汲取著暖意:「他們認為我才是最好拿捏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