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合」那兩個詞在我喉嚨滾了一遍又一遍,始終難以說出口。
他以手撐頭,嗤笑出聲:
「禮法是人定的,等孤成了皇帝,孤就是禮法。」
一番虎狼之詞,我聽得冷汗都要冒出來。
他終于放開了我。
「罷了,孤還以為你有多大膽。」
「來人,擬旨。」
如今太子監國,玉璽就在太子書房擺著。
幾個小太監快步將筆墨紙張遞了上來。
顧旭白讓我替他研磨,他大手一揮,三兩下扔下筆,蓋上玉璽。
「這樣行了吧?」
我拿著那輕輕的圣旨,心里的大石終于落了下來。
「謝殿下賜我自由之身,臣女就此退下。」
他卻將我抵在書桌前,沒給我半分躲避的機會。
低迷的聲音帶著誘哄。
「誰說還清了?」
「沈紫煙,你還欠孤一個名分。」
11
我算是徹底發現了。
顧旭白和陸綏都是瘋子。
一個是病態偏執的未來昏君。
一個是陰險狡詐的大奸臣。
兩個人都沒好到哪去。
當然我也不是什麼善人。
我當年千里迢迢來到京城,帶著十船滿滿當當的嫁妝,還有滿腔的真心和熱血。
可是三年過去了,我又得到了什麼?
如今沈家已經拿到皇商資格,我再沒有留下的理由。
我當作聽不懂顧旭白的話,再次逃跑似的離開了東宮。
回府后,我迅速回房收拾行囊。
陸綏快步沖入,質問我:
「沈紫煙,你怎麼敢,你怎麼敢去請旨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