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創業時我們窮得離譜,擠在 24 小時都要開燈的出租屋里,我一下班進門他就要先擁抱我。
他身上全是汗味和廚房的油煙味,屋子里即使開了燈也是灰撲撲的模樣,因此那個精致的禮品盒格外刺眼。
「多少錢?」
這是我的第一句話。
那時他不說話,剪了吊牌,只催著我去試。
我偷偷查了價格,五千八百塊,又哭又笑地心疼了好久。
他見我掉眼淚,指著出租屋對面的大平層說:
「這算什麼?
「別哭,婉婉,遲早有一天,我要給你買一套大房子。」
他說的話如今也終于實現了。住進來那天,背負幾百萬債務都沒哭過的他,抱著我哭了起來:
「婉婉,我終于沒辜負你。」
3
天氣回暖,我把衣柜翻了又翻,那條裙子卻不見蹤影。
想來想去,應該是落在出租屋。
那間出租屋,顧清依舊租了下來。
他說:「這是見證我們愛情的地方。」
打車過去,小區門前有高大的松樹,一如從前,絲毫未變。
這條路我走了不下千遍,輕車熟路地到了原來的出租屋。
打開門,一切還是以前的模樣。
門口的地毯還是我在二手市場淘來的,桌子是我們兩個自己做的。
拐進臥室,打開衣柜,裙子果然就掛在一堆衣服里面。
當初顧清事業剛有起色,但是很闊氣地說:「什麼都不帶,我給你買新的。」
我知道他心疼我,不忍心駁了他的面子,因此走的時候便真的什麼都沒帶。
等他回來,要好好搬一次家。
4
此時我看著照片渾身冰冷,哆哆嗦嗦咬著牙回答:
「我已經半年沒住這里了。」
男人收了手機,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
最后吐出一句:「你節哀。」
我掐著手緩和自己的情緒,從包包里掏出手機。
按了幾次都沒能成功解鎖,最后收了手機,看向面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