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辦公室里,我見到了給我打電話的秦老師。
我旁敲側擊,從秦老師口中套話,算是厘清了前因后果。
薛聰是薛星海的兒子,今年十八歲了,天生有智力障礙。
和妻子離婚后,薛星海沒辦法一邊打工,一邊照顧孩子,不得不把孩子送到了慧心托養中心。以薛星海的收入來看,這應該是他唯一負擔得起的托養中心了。
在秦老師的帶領下,我見到了薛星海的兒子,薛聰。
「爸爸!」
薛聰一把甩開手里的玩具,三步并作兩步沖了過來,撲在我的懷里嚎啕大哭。
「聰聰錯了,聰聰再也不亂跑了,求求爸爸別不要聰聰……」
薛聰的哭聲,觸碰到了我內心深處的柔軟。我咬咬牙,讓僅存的柔軟恢復堅硬。
「聰聰,你知道錯了?」
「知道了……」
「那你上次為什麼亂跑?」我試圖套薛聰的話。
哪承想,薛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秦老師,搖搖頭說:
「爸爸,這不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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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支走了秦老師,想辦法讓薛聰開口。
哪知道他一直搖頭,說我之前告訴他「無論發生什麼、無論是誰詢問,都不可以說出秘密」
見他如此堅決,我想出了個曲線救國的法子。
「聰聰,爸爸考考你,你還記不記得咱們的秘密呀?」
薛聰用力地點頭。
「真棒,那聰聰記不記得,4 月 4 日那天,你為什麼偷跑出去呢?」
薛聰在「回答」和「保守秘密」之間猶豫了半天。在我的循循善誘下,他終于開了口:
「爸爸去賺錢,要離開聰聰。聰聰舍不得爸爸,聰聰替爸爸去賺錢。」
不管我怎麼問,薛聰翻來覆去就是這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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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慧心托養中心時,我對秦老師說還沒發薪水,托養費用過幾天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