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沒有任何后期處理。
視頻中,賀放余光瞥見我在拍照,擦黑板的速度突然變慢。
我拍了多久,他就擦了多久。
陽光灑進教室,飛舞的粉筆灰變成白晝的星辰。
我們都站在星辰中。
十八歲的我說:「把我拍好看點哦。」
章章:「你最美啦,對對,就這樣,小梨渦很可愛!」
這時候,十八歲的賀放,也溫柔地翹起唇角。
16
假期總是短暫的。
回京前,我陪賀阿姨去買菜。
曾經的游樂場早已夷為平地,蓋成高樓。
走著走著,賀阿姨突然停下來:「梔梔,你看那個電線桿!」
「看到了。」
「它居然沒被拆掉,」阿姨笑說,「十歲那年,你留在游樂場,他自己就站在這根桿下等你。」
「什麼?他等我?」
「是啊,他丟你在那兒,又于心不忍,可是他身上沒有錢,不能買票再進去了,只好留在這兒等你,他以為你會跟出來。」
「可是,我也在等他。」
「對,你等他到天黑,他也等你到天黑,最后不見你,他慌了,去找了警察。」
回憶往事,賀阿姨很是唏噓。
「小放那天哭得很傷心,以為真把你弄丟了……一轉眼,你們都那麼大了。
我吐吐舌:「阿姨,實不相瞞,我還以為他是被打哭的呢。」
賀阿姨:「咦,你不知道麼?小放那天回家,撲通跪在地上,自己求打。不過我們也確實生氣,下手重了點……」
走過那根電線桿。
我似乎看到十歲的賀放,倔強地站在那兒。
「其實阿姨看得出來,」賀阿姨又說,「小放一直挺喜歡你。」
我連連擺手:「沒有的事,他討厭我還來不及。」
「不是哦,從高中開始,小放每天都在等你上學。」
「是我非要粘著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