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臉上好像有火在燒。
「……沒有。」
上輩子死后靈魂能任意穿墻。
謝述洗澡時,浴室的水汽一個勁兒往外涌。
我站在門外,看著倒映在玻璃門上人影,勾勒出男人漂亮的肌肉線條。
只感覺浴室里的熱水像是淋在我的身上一樣。
我試過邁出一只腳,手穿過門的瞬間,卻像是做賊心虛般又收了回來。
我像是想偷嘗貢品卻又沒有賊膽的小僧。
謝述是我心上佛。
我心惶惶。
不敢褻瀆半分。
方琳指著我的耳朵得意地竊笑,鬧著要去告訴另一個室友新發現。
我拖住她的的一只手,卻被她順道拖進懷里。
女孩子的懷抱軟軟的。
她抱著我笑,最后幾個人鬧作一團。
一切美好得不可思議。
此前種種,如鏡花水月。
亦或者。
是我幻夢一場。
5
謝述走時是周天。
回來的這周末我還在住校,每天留在教室里刷題,兩個人也沒有見幾面。
謝述本不想我送他,我堅持要去,給出的理由是總學著容易頭痛,偶爾也要休息半天。
送到火車站入口,謝述站定,回過頭看我。
混在嘈雜的人群里,我抬了頭微笑看他,剛想開口。
謝述卻伸了手,我沒反應過來,左手就被他扣住。
掌心相貼的一瞬間,我像觸電般想要扯回自己的手。
卻被謝述緊緊握住。
肌膚的每一寸被人緊緊裹住,包括每一處傷口,每一塊結痂。
「絮絮。」
謝述垂眸,和我四目相對。
我看見他眼里的海浪翻涌。
「不要傷害自己。」
我拙劣的偽裝和躲閃,被他毫不留情地揭穿。
我在他眼睛里,再一次看見那個狼狽不堪的自己。
創傷哪有那麼容易好。
上輩子的傷口在漫長的時光里反反復復地疼,無處傾訴的痛苦和日復一日的折磨讓我潰爛生瘡。
肉體傷害是程茹對我施加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