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執也知道。
所以他把它丟給我,就是為了套住我。
最值錢的,哪里是佛珠啊?
明明是太子爺的心啊。
我唇邊的笑意漸漸消散。
一陣沉默后,連陸執臉上都開始掛不住。
他把珠子在我腕上繞了幾圈:「收著,我走了。」
我沒說話,只淡淡地看著他。
陸執瞥開眼,掩耳盜鈴一般,套上了衣服,不看我。
剛走出幾步,二樓不高,陽臺門被他一把推開。
我也輕輕地叫住了他:
「拿走。」
接著,是佛珠被我丟過去,落在地毯,也就是他的腳邊的聲音。
陸執不肯回頭,我甚至從他聲音里聽出了克制:「怎麼,拿了這麼多值錢的,最值錢的不敢要?」
我輕輕地笑了笑:「只是不敢要它而已。」
一句話,我們都心知肚明。
五年的溝壑,曾經的溫存,僅僅靠一夜的身體相貼,不可能被他如愿地、迫切地填平。
我不過是為了氣江南月罷了。
而陸執,又不是舔狗。
半向對峙后,不出所料,我又贏了。
他彎腰,把珠子撿了起來,接著,側頭丟進了垃圾桶。
「不要就扔了,」從陽臺離開前,他沒再回頭,「不喜歡的東西,一文不值。」
「還有,江書意,老子不忍你了。」
九
圈子里都知道江家剛回國的大小姐跟陸家那位太子爺不對付。
兩人從飯桌上懟到下了桌,陸執連合作伙伴的臉皮都不要了,逮著江家針對。
于是,我很意料之中地被陸執搞得焦頭爛額,恨不得把撿起來的佛珠當著他的面給摔了。
算了,貴,我又不是敗家子。
發小又問了我好幾次:「你跟陸執真不熟?我不信。」
「太子爺性子是冷了點兒,但也不見得逮著誰欺負,尤其是欺負女孩子,你還真牛,頭一個。」
「對你,還真是第一次。再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兒,他對你有意見,我給你們攢個局,咱們把事情都說開,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