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晏殊玉身邊待了十一年,見他因蘇瑾的垂憐而歡欣,也見他因蘇瑾的離開而放蕩。
當他終于看見我時,人人都說我好運,等來晏家大少爺的浪子回頭。
我看著他不知吻過多少人的唇,不知印上多少唇印的衣領。
忽然也就沒那麼想要了。
他紅著一雙眼睛,跪在我的腳邊求我愛他。
我說:「真臟。」
憑什麼浪子回頭一定要原諒,我只惡心他身上曾經沾染過的洗不掉的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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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作為晏殊玉秘書的第四年。
十一點時枕邊的手機傳來振動聲,我打開,是晏殊玉。
「喂?」
他估計是喝醉了,聲音有些沙啞,還夾雜著些委屈,像是幼稚園里等不到家長來接的小朋友。
「槿槿……槿槿……」
他含糊地喊著我的名字,像是在撒嬌,每次說話都像是很愛我一般。
可悲的是,這樣溫柔的語氣,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喊我,還是在思念那個出國六年的白月光:蘇瑾。
她是晏殊玉的心間月、夢中人,是他存于世間的繆斯,是他創造之初缺失的肋骨。
而我藺槿,是晏殊玉身后的影子,是人人知道的笑話,是被踩進低微塵埃里的毛絮。
槿槿,瑾瑾……我曾經恨只是一字之差為何我們的命運差距卻如此之大。
后來想想,不過因為她是蘇瑾。
他的身后傳來嬌滴滴的女聲:「晏少爺,我已經洗好澡了。」
他曾經那樣驕傲的一個人,如天邊高不可攀的明月,只叫人遠遠看著。
自從蘇瑾拋棄他拿走了晏伯母的分手費出國學習,他就開始流連各種酒吧,企圖用接連不斷的激情來掩蓋自己的落魄。
晏殊玉從此成了圈子里有名的花花公子。
我討厭蘇瑾,討厭她讓我的月亮墜入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