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我沒見過的陳年舊照里,他和宋子嫻緊緊依偎,親密到任何人都無法撕開一條裂縫。
我想起他第一次約我出去時,我也說和他拍張照片。
可是午后的咖啡店里,他只是很煩躁地盯著手機,頭都沒抬就說:
「我不喜歡拍照。」
我乖巧地收起手機,再沒有提過這事。
可是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天是宋子嫻出國的日子。
而池硯也不是不喜歡拍照。
他只是——
不喜歡我。
幾天后,我在家煲魚湯時,池硯的發小周慕突然打來電話。
「柚子你快來一趟,池硯他媽的瘋了!」
一走神,手臂碰到砂鍋,頃刻間紅了一片。
我急忙關了火,趕到周慕發來的地址時,池硯正坐在宋子嫻家門口,一遍遍撥打她的號碼,誰勸也不走。
見我來了,周慕忍不住抱怨:
「我跟他說宋子嫻不要他了,他不信,偷偷把輸液管拔了跑到人家家里去。這都幾年了,宋子嫻早就搬家了,現在那里住的是個彪悍大媽。看他闖進去,掄著掃把就打了過來,我攔都沒攔住。」
一股強烈的疲倦感如山般襲來。
我揉了揉眉心,點頭說知道了。
其實自打出事以后,事情的前因后果大家講了不下十遍。
池硯是真的不明白嗎?ץȥ
不是。
他只是不愿意從夢里醒來罷了。
我走過去,蹲下與他視線平齊:「池硯,你還記得你是我男朋友嗎?」
我知道問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但是事已至此,又想給自己一個交代。
聞聲,池硯終于抬起頭,唇角卻勾起一片極為慘淡的笑容。
「別開玩笑了柚子,我怎麼可能喜歡你。」
「你再這麼說,子嫻會誤會的。」
我望著他眼里十二分的篤定,忽然想起不久前,我也曾因為其他女生的示好向他表達過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