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錚,柚子是我女朋友。」
他走過來,竭力壓抑著怒氣。
裴錚頓了一秒,似乎也明白他想起來了,微微側頭,笑得有些玩味:「現在不是了。」
他用最平靜的語氣,淡定無比地說出最殘忍的真相。
一道驚雷劈得池硯渾身一震,他轉向我,眸光里全是震驚和質疑。
我閉了閉眼,側身拉住了裴錚的手:「我們走吧。」
池硯驀地僵在原地,臉色慘白。
8
回去的路上,裴錚一言不發,到了家門口才輕輕將我摟在懷里。
修長的手指一下下撫弄著我的后腦,像在安慰我,又像在安慰他自己。
「很奇怪,今天明明贏了他,我卻覺得不開心。」
我把頭往他懷里縮了縮:「為什麼?」
他想了一下,而后輕笑一聲:「陳白柚,原來我也會怕。」
我一愣,隨即明白了他在說什麼。
在過去的很多年里,池硯都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角色。
我可以在醫院外不吃不喝八小時,只為第一時間知道他手術的結果。
也可以在他最需要人陪的那段時間放下尊嚴、折斷傲骨,心甘情愿承受一句句刺耳的滾開。
而這些,裴錚通通見過。
就算他再怎樣故作輕松,也無法停止內心深處的患得患失。
就像我曾經,同樣恐懼著宋子嫻的歸來。
一方面,我心疼裴錚;另一方面,又忍不住深深自責。
明明自己也淋過雨,怎麼還會把他置于這樣的境地。
所以宋子嫻來公司樓下找我,讓我去看看池硯時,我干脆利落地拒絕了他。
她摘下墨鏡,紅腫的眼睛明顯哭過。
「陳白柚,你贏了。」
不過兩周,她的姿態完全變了,語氣里全是難以言喻的苦澀。
但我沒心思嘲笑她,手頭的幾個項目還沒有排完日期。
「如果沒事,我先走了。」
她攔住我:「你不知道池硯剛做完手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