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得到明確的否定之后,又轉向了下一桌。
他就這樣一桌又一桌,鍥而不舍地詢問。
有人禮貌回答,也有人當他耍酒瘋,讓他快滾。
他這個人一向矜貴,畢業后最窮的時候,我都沒見過他如此低三下四的模樣。
當時店里正在播楊千嬅的《可惜我是水瓶座》,聽到那句「原來你這樣珍惜我,從前在熱戀中都未聽講過」,我驟然紅了眼眶。
但這不是因為我對他還有多麼深的感情,而是因為我對過去八年,感到了深深的遺憾——
原來他也能這樣愛我。
……
一小時后他醒來,看見我先是震驚,目光落在我手機鎖屏的合照后,整個人又垮下來,從口袋里摸出一根煙。
我其實有很嚴重的鼻炎,聞不得煙味,放在以前池硯從不會遷就我。
但這次,他看了看我,沒有點燃。
想起宋子嫻的話,我還是決定和他談談。
「聽說你不配合治療?」
他把玩著手里的杯子,兀自一笑:「你還管我做什麼?」
無力感又侵襲而來,讓我狠狠一噎:「我只是覺得,人不應該讓在乎你的人擔心。
池硯的眸子似乎亮了一點,定定望著我說:「那你呢?你還在乎我嗎?」
我沉默著,沒有回答。
直到眼中燃起的火苗再次熄滅,他自嘲一笑:
「來都來了,陪我吃頓飯行嗎?」
「今天是我生日。」
像是怕我拒絕,他又補了這麼一句。
多年前,池硯媽媽在去給他買蛋糕的路上突發心梗,不幸離世。
從那以后,他就再也沒過過生日。
盡管他只字不提,可我知道,他內心深處那道傷口,從來不曾愈合。
每一年,我都會找各種借口陪他一起。
從一開始的無聲陪伴,到后來的一碗面、一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