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正在地上趴著哭,盛爹滿面愁容地撅著屁股半跪在地上哄孩子,頭發還保留著枕頭的形狀。
一打開門,倆人都靜止了。
娃馬上爬起身順著我的腿爬起來,張著小手要抱抱。
盛爹則馬上站起身,撓撓腦袋,裝作無事發生過一樣,「早啊,安老師。那個,社區送菜來了,我去做飯,麻煩您陪陪開開。」
一想到這位盛總的廚藝,我打了個寒顫,「你工作忙,我做吧。」
盛爹饒是臉皮厚,此刻臉上也流露出一絲尷尬,「那怎麼能行,怎麼能讓老師做飯。」
我抱著娃,往衛生間走,「沒關系,都是為了生活,光喝涼水可活不過十四天啊。
他昨晚把新的毛巾和牙刷等一系列洗漱用品都給我準備好了,我本來還驚異于他們家怎麼什麼東西都有,他淡淡地說,前妻喜歡囤東西。
可是一手抱著娃,一邊撕包裝擠牙膏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盛爹馬上把牙刷接過去,幫我擠好,「那是那是,隔離結束以后,我一定要好好謝謝安老師的。」
從鏡子里看他,昨天還勉強維持了一個商務精英形象,今兒臉上壓的褶子還沒消,滿臉倦態,看來還沒機會洗把臉。
我忍俊不禁地說,「跟你開玩笑的,把孩子抱過去,我洗漱完就做飯。你也洗把臉,收拾收拾,這樣一會怎麼開會工作?」
他看著我,又看看鏡子里的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
但是娃卻不肯過去,他接了幾次都不成,娃歪著腦袋靠在我肩膀,小手摟著我的脖子抱得緊緊的,又哭又鬧就是不肯松。
我想這個家里應該很少看見年輕女性,也不知道娃的親媽離開多久了,她拿我當親媽,肯定是一刻也不愿意松手,生怕我也走了甩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