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相不禁皺眉,催促道:“怎得這般慢,你長姐說你是釵環亂了需要整理,我瞧著倒不盡然,矯揉造作,難登大雅之堂。”
這一句話就像是狠狠打在溫初云臉上的耳光,父親明知她最在乎什麼,卻偏要這樣數落她,豈不就是擺明了說她庶女做派?
溫初云將唇抿緊,為自己辯解道:“父親誤會了,女兒并非有意,實在是今日身子有些不適......”說完,她意有所指地看向溫雪杳。
誰料溫相根本不接招,“你身子不適看你長姐作甚,莫不是還要埋怨是她害你不適的?瞧著你出門時倒是精神。
溫初云死死掐緊手心,暗暗大罵溫相,什麼父親,你就是偏心溫雪杳!
“好了。”溫相點到為止,他也并非想下女兒的面子,只是想提醒她,“今日宮宴,別教人瞧了我溫家的笑話。”
意在讓她收斂些,莫要端著一副憐弱之姿,仿佛溫家苛待了她一般。
溫初云不敢多言,乖巧應好。
今日宮宴設在群華殿,聲勢浩大。官家坐主位,其余嬪妃、皇子公主以及大臣據其品階依次坐于正、側殿兩旁。
眾人入席,配合著絲竹管樂之音,舞娘在殿中央翩然起舞。
舞樂畢,面前的看盤也皆擺好膳食。
溫雪杳全程只靜靜品著面前的吃食,殿中央的舞樂也未曾留意。她并不喜歡惹人注意,尤其是在這種盛大的場合。
而且上次與寧珩在寺廟相遇,二皇子遠遠望過來的那一眼,讓她覺得不太舒服。
雖不知是她自己過于敏感,還是真的卻有其事,她都不愿多加招惹。今日既皇子公主皆在場,對方不可能不在,她也只能避開,總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溫初云本想著在獻才藝的環節出出風頭,可現在滿心都是溫雪杳下馬車時同她說的那句話,害得她提心吊膽你,實難下咽,更別說上臺獻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