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策都已經做到這份上了,余清窈還有什麼不放心。
他是一位真正的君子,對待陌生的妻子也能溫柔體貼,處處考慮,給足了安全感。
余清窈本以為新婚夜,自己會一夜無眠,沒想到她實在太累了,不但提心吊膽數日,還每夜噩夢連連,是以她才挨上軟枕,沒過多久竟就睡了去,均勻而綿長的呼吸聲充斥在寂靜的帳子里,讓人聽了就心安。
真正放松熟睡的呼吸是很難偽裝出來。
李策將腳上的軟底鞋妥善地脫在腳踏上,就和余清窈的繡鞋并排放著。
兩雙鞋間隔不遠不近,但能同時出現在這,足見親密。
李策出神想了須臾,牽唇勉笑了下。
他屋里鮮少有宮婢伺候,如今卻要與一女子同床,不得不說這世事無常,變幻莫測,就連他也無法左右。
未放床帳,李策并不想就此躺下沾枕入睡,而是就著身后微弱的燭光,他一手撐著身,將另一只手徑自越過那圓枕,摸到了余清窈放在枕邊的右手。
若余清窈還醒著,定會為廢太子這孟浪之舉感到驚恐萬分,可如今她睡沉了,只能由著他搓揉捏摸,細致到每一根手指乃至掌腹,就仿佛想從她手上尋到什麼秘密。
不過余清窈的右手亦是軟若無骨,纖長細膩。
未有半分不尋常之處。
李策將她的手放回枕頭邊,目光停留在她蜷縮而起的身體上。
那纖瘦的身體陷入云被中,小小一團,何其可憐,巴掌大的臉側伏在軟枕上,鴉黑的發隨意散在腦后,猶如簇擁著皎月的云霧,松軟如綢。
雖說女子十五及笈就算作成年,可李策仍覺得她年紀過小,饒是再有心機的小姑娘在他眼里也是一臉稚氣,太容易看穿。
他原本以為自己就算會成親,也會找個年紀大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