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氣自己瞞著他,不肯告訴他事情的經過,也不敢說出蘭陽郡主的名字麼?
余清窈其實只是不想把事情弄大,更不想麻煩他。
事情過都過去了,而且真要說起來,她也并沒有吃太多虧。
她故意把蛇扔到蘭陽郡主腳邊,也把蘭陽郡主嚇得摔了一個大跟頭,現在想起自己當時的沖動,蘭陽郡主沒有回過頭來再尋她的麻煩已是萬幸。
余清窈將手蓋在額頭上,額頭上的花鈿早已經洗掉,可是那個樣式還牢牢記在心里,她又在墻上慢吞吞畫出形狀。
從趙方、皇太后,以及其他人看她的神色與表現來看,他們都知道這是出自李策之手,也是表明了李策對她絕對珍視的態度。
他雖不能現身,但卻也以另一種形式陪著她,護著她。
他應當是想要保護她吧?
可到底心有余力不足,她還是給人在外面欺負了,所有才會是那樣的反應。
余清窈擁著被衾一下坐起身,就好像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想清了其中的關鍵。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又加了一件披風在身上才推門而出。
庭院幽暗,僅有游廊下幾盞燈照著,影影綽綽,路邊花葉也只能瞧見個模糊的輪廓。
往書房的方向探了探,東廂房那邊漆黑一片,里頭并未掌燈。
殿下并不在書房。
而此刻她能看見唯一還亮著的地方是與清涼殿相對的前殿。
閬園是三進的院子,前院與正院之間還有一座五開七架的前殿,是用以會客接待的地方,不過閬園自禁閉以來就沒有招待過什麼客人,更何況是這麼晚的時候。
余清窈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就見福安捧著幾本冊子進了去,可見李策確實就在前殿不錯。
只是她不知道前殿里頭是不是有客人,貿然過去若是打攪了秦王殿下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