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隨后李策清潤的嗓音徐徐回應,許是隔著一段距離,聽起來有些低沉。
“有些東西能藏,有些東西藏不了,更何況有些時候需要藏,有些時候不需要藏。”
“那殿下如今已身離旋渦,的確不需要再藏什麼。”他意有所指般,“何況陳后已離開金陵,殿下為何不做自己?”
李策的聲音久久沒有傳出,好似并不想不贊同張閣老的話,只有棋子敲在棋盤上的聲音傳了出來。
“若殿下還在朝堂上,眼下這工部、戶部、吏部的亂絕不會演變成如今這樣。”張閣老沒有繼續糾纏前話,話音一轉,又變得憂心忡忡,“陛下龍體抱恙,司禮監那幫人把持超綱,可楚王急切上位,只盼望這水攪得越渾越好,他再出面料理,由此博一個賢明之名。”
“他若能上,父皇不會等到今日,而我能當太子也不是因為賢明,可見他還未明白這一點。”隨著落子的清脆聲,李策淡淡說道。
“殿下是妄自菲薄了,殿下的才能眾臣有目共睹,陛下也是心中有數,這次也是為與后黨博弈,自損八百,若非為了制衡后黨和世家,又怎麼會兵行險招。”
“老師說錯了,我從來都是為了自己罷了。”
余清窈在外面聽得云里霧里,這些朝廷上的事她都不太明白,只知道這下棋不是一時半會能結束的事,她端著東西也手累,便輕手輕腳把托盤放到柵椅上,自己也坐到了一邊。
晚風徐徐,庭院幽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