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提筆又寫下兩組詞, 一左一右分開而立,像是兩個制衡在天平上的砝碼。
“內閣就是張閣老與余伯父所在,司禮監是趙掌印, 對不對?”余清窈慶幸自己還知道這兩個。
李策笑著頷首, 毫不吝嗇地夸道:“說的不錯。”
余清窈臉頰微紅, “我也就只知道這些了。”
“你能知道這些已經很好了。”李策贊許地轉過頭,就見著余清窈兩眸清亮地望著他。
銀杏樹隨著微風輕擺,樹葉在兩人頭頂簌簌搖晃,光與影糾纏在一起,仿佛是纏綿的黑白蝴蝶在共舞,舞在少女雪白透粉的肌膚上,越發靈動。
兩人明明已經離得很近了,略微超出了該克制的距離,但是他的身子還在緩緩傾向于她,就像是追逐著花蜜的蜂蝶,總是知道自己該飛往哪里去一樣。
余清窈的眼睛朝著他不解地眨了眨,黑凌凌的瞳仁倒映出他的臉,卻想看不明白他似的。
李策霎時頓住,隨即旁若無事地轉開視線,端起一旁的茶盞,飲了一口,發涼的茶水順著咽喉往下,好似也帶走了一些莫名的浮躁,才繼續說道:“凡六部所遞奏章、地方官員送的奏報皆需內閣票擬,也就是由內閣先提出處理的意見,而后才呈于皇帝裁決,不過父皇這幾年不太愿意處理朝政,大多時候是我來批紅。
余清窈點點頭,又問道:“那現在殿下不批紅了,是交還給陛下了嗎?”
“不。”李策又用筆在司禮監上畫了一個圈,“還有司禮監代行。”
余清窈看著內閣、司禮監兩個圈,再看自己手上寫著的六部,眉頭緊鎖。
還是好復雜啊。
“這樣司禮監的權利會不會太大了?”
能代天子批紅,國家大事都在他們筆下,豈不是可以只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