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與趙掌印有過一面之緣,且能感受到他的善意,但是民間將他們卻說得可怖,什麼坑害忠良、阻斷諫路、蒙蔽圣聽,所以在此之前余清窈對十二監的印象并不好。
李策唇角輕揚,笑了起來,但明顯聲音是低沉了下去,他望著投影在紙上的光斑,慢慢道:“他們權利再大,也無人能越得過皇帝,更何況他們比誰都清楚自己的權來自哪里,也明白哪些底線不能觸,只要還有一條鎖鏈拴在脖頸上,這天下還翻不了。”
余清窈聽著李策的話語,愣愣望向他的側臉,見他的眉心之間浮有淺淺的皺痕。
一國太子,在位二十來年,身后的勢力早已盤根錯節,理應是很難撼動,可是再硬的背景,再多的支持,也抵不過皇帝一道旨意。
太子如此聰慧,應當知曉皇帝的底線,又怎麼會讓事情發展到這樣的地步?
不等她再多想,從抄手回廊上走來一道身影,同時映入兩人眼簾。
“殿下。”福安兩手捧著只紅木匣子走了過來,聲音壓著,有些低沉:“是從齊州送來的東西。
李策放下紫豪筆,緩緩抬眸。
福安重重吸了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繼續道:“是……齊王太后派人送來,給殿下的信和賀禮。”
余清窈遲鈍了幾拍,才反應過來所謂的齊王太后是什麼人。
那就是被廢黜的陳皇后,因隨齊王去了封地,皇帝給封了這麼一個不倫不類的封號。
也難怪十皇子會說,皇太后因為陳皇后而不喜廢太子。
在皇帝還未駕崩,就立有太后,使之一朝之內兩代太后并行,實有不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