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剛剛睡了一覺,現在的確是沒有什麼睡意。”李策雖然退了燒,可是這會身上還是不適,說話也沒有平日顯得精神。
余清窈想著無事,思忖了一下又開了口。
“那我給殿下唱首曲吧?”
“唱曲?”
余清窈不好意思道:“臣妾小時候生病了也難受的睡不著,乳媼都會唱曲哄臣妾,就容易入睡一些。”
李策默了半晌,才明白余清窈是想要‘哄’他入睡。
帶著一絲笑音,他應了聲‘好’。
余清窈怕自己唱的不好,先打了個招呼:“臣妾會的是遙城那邊的曲兒,不知道殿下聽不聽得慣。”
李策稍側過臉,低聲道:“無妨,你唱什麼我便聽什麼。”
余清窈唇瓣翹了翹,“好。”
回憶了一下曲調,她便輕聲唱了起來:
“凱風自南,吹彼棘心。
棘心夭夭,母氏劬勞。
凱風自南,吹彼棘薪。
母氏圣善,我無令人。
……”①
余清窈的嗓音綿柔,還帶著一點北地的腔調,聽起來就像是春天蕩開草原的一陣風,橫蕩在天地之間。
草野如濤,聲浪如沸。
李策闔上眼,想起兒時隆冬時節,自己獨自縮著坤寧殿的門外,聽著母后抱著生病的幼弟,輕唱著他從未聽過的曲兒,那烙印在他記憶里的聲音和畫面漸漸被風吹散,只剩下余清窈鶯聲婉轉北地小曲在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