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沒有推辭,依言坐在一旁的玫瑰椅上歇息。
春桃趁機問道:“王妃為何突然就要搬出清涼殿,先前不是和殿下還好好的嗎?”
知藍也目不轉睛望著余清窈,憂心忡忡。
余清窈看著面前兩張擔憂的臉,她們的關心不假,可是她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好。
看起來她今天好像情緒來得很突然,其實從始至終她都是惶恐不安,只是今日被明淳帝一下點破,就像是重石落了地,順理成章。
手指纏著腰間的絲绦繞著圈,余清窈垂下眼睫,低聲道:“今日陛下說,秦王起初并不想接受和我的婚事,我覺得對不起殿下。
春桃和知藍默默對看了一眼。
誰能想到明淳帝會提這樣的事,這不是給新婚夫婦添堵嗎?
“可是那也是婚前的事,在我朝盲婚啞嫁的人多了去,誰又對不起誰了?”春桃一向說話直接,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更何況就為了這句話,她多日里的‘謀劃’就要付諸東流,焉能不急。
“謝謝你春桃,不過我的情況實際上也和那些不一樣。”余清窈掰著自己手指道:“就是請媒人上門議親,也是要講究精挑細選,多方比較,家世要選的門當戶對,還需細究品性才學。
“可我,只是仗著阿耶有幾分軍功,又趁殿下落魄受難,再借陛下金口玉言不能悔改,才僥幸嫁了進來。”
但凡李策有一點點不好,她也不會有這麼強的負罪感。
正是因為他太好了,才讓余清窈覺得自己太過卑劣,她當不起他的好。
今日聽見明淳帝說,他曾是拒絕這樁婚事,她就猶如被人用棒槌敲了后腦勺,腦子一陣嗡嗡響。
若李策對自己的婚事無所謂也就罷了,她尚能欺瞞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