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愿意張開手臂讓她拱進來,她便會乖巧地枕在他手臂上。
到了早上他都會早一點醒來,再把她塞回她自己的被窩里,以免她醒來發現自己越界嚴重,還要絞盡腦汁想著如何解釋自己的異常。
回想起自己從沒有被發現的小動作,李策再次笑了,只是笑容淺淺掛在唇瓣,就像一圈漣漪蕩開,水紋很快就消失在平靜的水面里。
他望了眼被褥還整齊的床,慢慢坐下,撫了撫平整的床面。
不過是一日,哪有什麼不習慣的?
只是一個月的同床共枕,怎能輕易改變他二十來年、獨自一人的習慣。
篤篤——
殿門處像是吹進來的樹枝撞了兩下,短暫的響了兩聲就沉寂下去。
李策抬頭往聲音的方向看了看。
自從載陽回來后,他倒是不擔心閬園上下會有什麼不長眼的人來偷襲,只是這個時候的敲門聲……
聲音才停歇不到片刻,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呃……”
門口處又傳來了一聲短促的驚呼,就好像沒有料到這殿門竟然沒有拴上。
李策唇角掀起笑意,側身用金剪子剪去一截焦黑的燈心,撥亮了逐漸式微的光線。
一連串輕微的腳步聲后,余清窈就出現在分割寢區與外間的帷幔處,她挑開一條縫,露著一張海棠醉日的小臉,在微蹙的柳眉下一雙明眸清潤如水,正朝他不好意思地眨了眨。
“我……只收拾了枕頭和被衾,其他的明日再收……”她小聲解釋自己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