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窈如今想了一通,越發覺得這是自己的命運如此,天要她亡,又能怪得了誰。
“我不喝,你喝吧。”她懨懨道。
角落一個哭得抽噎的姑娘忍不住問那婦人,奇怪道:“你不是說她不跟你說話麼,你怎的知道這麼多?”
“嗐,你們剛剛躲在墻角哭的時候,有個小山賊送了點吃的過來,我趁機問了幾句。”這婦人心寬,山匪送上來的東西也想都沒想就往嘴巴里送。
“……你、你也不怕他在里頭下毒?”
“下毒?我有什麼好毒,要想弄死我,就不用費勁弄上山了,你們吃不吃?不吃連哭都力氣了……”
其余的姑娘都搖頭,她們都是年輕的姑娘,擔憂的不止毒死這一件事。
余清窈也重新閉上了眼睛。
婦人沒管她們,自己吃了個開心。
余清窈流干了眼淚,耳邊咀嚼的聲音還一直沒停。
山匪端過來的東西自然不是什麼山珍海味,而是一疊粗面饃,干硬不好入口。
可是那婦人卻吃得停不下來,咂嘴弄舌,好似在品嘗什麼美味。
余清窈不由睜開眼睛看她。
“這世上哪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像我長這麼大,先死了爹后沒了娘,最后嫁了個田農,還不是生了好幾個娃娃,遇過干旱,遭過水災,那又如何,只要老天一日不讓我死,我就要吃好喝好,活得好好的。”婦人看見余清窈偷偷看她,又挺了挺胸脯,像是頗為驕傲道:“看相的都說我命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