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大步走上前,往盒子里一看。
應崢血跡斑斑的腦袋正孤零零地擱在里面,烏糟腥穢,慘不忍睹。
額頭上的青筋不斷跳動,李睿將牙咬得緊緊的,整張臉既憤怒又扭曲,幾乎盒子里的應崢一般猙獰無二。
管家趴在地上,直不起身,嘔得面無人色。
李睿扭身走回到桌子邊,一把抓起剛剛隨手扔到邊上的信,刺啦一下撕開封口,只見里面還夾著一封信,上面熟悉的字跡讓他瞬間又瞋目切齒,眥裂發指。
李策的字囂張地像是在寒風里狂舞的樹杈,恨不得戳爛他的心肝肺。
他先撕開李策的信,只見上面只寫了一行字——‘犯我者,必誅。’
既冷漠又無情,好似自己還是那朝野側目、說一不二的東宮儲君!
他把李策的信狠狠揉成一團,扔到一邊,又去看那季藩臺的信。
可憐弱小的季大人迫于‘太子’淫威,聲淚俱下地寫下了這封信。
言明自己是被迫為虎作倀,才送來人頭‘恐嚇’楚王殿下的。
說到‘太子’殿下的屬官以勢壓人,他不得不從,當真是委屈又無力。
洋洋灑灑、筆酣墨飽就寫滿了兩頁紙,道出一些他不知情的事。
李策竟在秦州以太子之名行事?!
李睿又驚又怒。
這怎麼可能?
他派人一直盯著明淳帝那邊的動靜,也沒見著他與李策之間還有什麼聯絡,再加上現在金陵城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近月來朝臣都對他更加敬重,就連太子一派的大臣也頻頻有向他示好之意,在朝會上對他提出的策略見解更是一邊倒的支持擁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