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教授這間房就在客廳的上方用鋼板隔出了一間小書房,余清窈走到頂,視線先被那一大片明凈的玻璃窗吸引
被雨水沾濕后,玻璃上朦朧一片,但是往外面看去,不難發現這扇窗戶正對著一面畫墻,墻上明亮的顏色哪怕在大雨里也引人注目。
正是余清窈在拙園耗時最久的一副作品。
她正新奇這個書房的視線不錯,可以看到整個墻面,身后有腳步聲傳了過來。
余清窈回頭就看見李策登階而上,朝她走近。
這低矮的夾層容不下他的高個子,好似頭頂就要抵住天花板了,他微彎下腦袋,免得剮蹭到頭頂的吸燈。
“兩年前我剛開始進入集團,公司的事壓得我喘不過氣,我就到張教授這里透透氣,那時候你在那里畫墻。”李策和她都貼著桌子站,看著窗外。
水嘩啦啦沖洗著玻璃窗,外面的顏色都匯成了一副抽象的畫,好像莫奈筆下光色的奇景。
“你拿著調色盤,獨自坐在人字梯上,半天沒有動筆,面朝著那一大面墻,就像是在面對一個難以完成的艱巨任務,倒是和我面對公司的狀況頗為相似。”
余清窈耳尖有些發熱,“……我也是沒有想到隨便抽了一個這麼大片的墻,差點想罷工了。”
“我也一樣,差點就想罷工了。”
李策輕輕笑了聲,嗓音在雨聲里像是和弦一樣動聽。
“后來你還是開始認真畫了,從一個角落一點點把顏色鋪開,每隔幾天我就能看見畫面完整一部分,在你按部就班地畫完一片區域后,有一天來了幾個調皮的孩子,趁你不注意把顏料用手糊在墻上,把你的畫弄得一團糟,你氣不過追著他們跑,后來張教授還說你因為追那幾個小孩摔了一跤,磕破了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