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爹摸著胡子,「現在都知道你去養病,柳府只剩下柳君思一個小姐了,旁人斷然也不會起疑心。」
三月前顧承執前來提親,不久后柳君憐便病了一場,爹娘聲稱要送她去靈山寺養病。
她向來身子弱,幼時便經常生病,我那時并未起疑心。
現在我才知道,她并不是去養病,而是忙著「換臉」。
所有這一切,都是為了在成婚前一夜除掉我。
柳君憐滿意地笑笑,抱著我娘的手撒嬌,「謝謝阿爹阿娘,憐兒就知道你們最寵我了。」
我娘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發,「殺了柳君思算什麼,她本來就不該來到這世上。
「她就該死,淹死她都算便宜她了。」
「我看哪天還得找個道士做個紙人,給她的魂壓一壓,投不了胎,也別纏著柳府。」
她還在喋喋不休地咒罵著我,殊不知此刻她說的我的魂魄,就在她面前。
她好像真的恨極了我。
從記事開始,我就是她口中的災星,掃把星。
嬤嬤和我說,生我之前,京城的醫師都斷言我會是個男孩,沒想到生下來是個女孩。
我娘大出血,從此再也不能生育。
于是我娘恨我,甚至恨到想殺了我。
他們以為柳君憐嫁給顧承執是要享盡榮華富貴,不過他們下錯了棋。
顧承執啊,遠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恐怖。
尤其是,他還這麼恨我。
若是柳君憐沒被識破,她便要日日受盡折磨,下場不知要比我慘多少倍。
若是被識破了,整個柳家在劫難逃。
2
成親那日。
顧承執身騎駿馬,一襲紅衣更襯得他異常俊美。
他身后跟著長長的迎親隊伍,還有滿載奇珍異寶的馬車,足足鋪滿了一條街。
小瑤攙扶著柳君憐慢步走出柳府,還未上迎親的花轎,便被顧承執喝住。
他翻身下馬,唇角牽起一絲詭異的弧度,一步一頓地向她走來。
外面的陽光太過刺人,我躲在屋檐下,看著顧承執的笑沒由來一陣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