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坦然,吃喝拉撒乃是常事,馬虎不得,可是傅筠卻突然咬著唇身體微微顫抖。
傅筠太矯情了。
這是他醒來之后,我對他的看法,他不喜歡我為他脫衣服,也不喜歡我為他換藥,更不喜歡我扶著他上廁所。
那沒辦法,我只能告訴他,“林姨一聽到消息就準備從國外趕回來,但中東那邊戰事又起,她被絆住了。你從傅家獨立出來,我們家里只有一個保姆,你身份又特殊,現在各大媒體盯著你,我不好公開招聘護工。我從霍家要了三個信得過的下人,一個要在廚房里備一日三餐,一個要熬你的藥,一個要負責清洗衣物,床單床被,也是忙活不過來的……”
他躺在床上,神色不悅,“為什麼是從霍家借的人,傅家的人呢?”
“我請人去過,傅家幾番推脫,只說家里最近有事,借不出來人手。”我沒說的是,他們白眼翻上了天,說傅筠現在是個毀了容的廢人,想到他姓傅都覺得晦氣。
傅筠臉色很不好看,他其實知道傅家那群趨炎附勢的蠢貨們知道他敗落后會是個什麼態度。
傅筠看起來很生氣,我也不知道他要氣什麼,最后他終于像是妥協了一般,說道:“我要上廁所。
我心道他早點坦誠不就好了嗎?非要這麼扭扭捏捏的,我替他解了綁,他這回倒是沒有鬧,扶著他下床的時候,他的身子一時把握不了平衡退了一步,我扶住了他。
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右腿,長久不語。
我催促,“要是你不想去廁所,我就去拿夜壺給你。”🗶ᒝ
他顯然是不想讓我去拿東西的,我給他推了個輪椅,讓他坐著我推他去廁所。醫院的走廊在夜晚尤為的安靜,他忽然問:“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