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花好比繪畫,如何在一張白紙上落筆勾線,鋪呈意境,抒展抱負,都是學問。而插花比畫畫更難,一幅畫畫完就完了,是否懸掛,掛在何處,畫者無須多慮。插花,卻要考慮花瓶放在何地,獻于何人,與周遭景物是否相襯。大家都要向牡丹學習。”
女童們齊聲應是。
女夫子走到了姬善面前,見她睡著了,皺眉不悅。
石竹連忙回身推她,姬善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道:“嗯?”
“你的如意呢?”
“如意?”姬善晃了幾下頭,才慢悠悠地清醒過來,“哦,如意。如意如意,如我心意。我的心意就是——什麼都不插。”
書房里頓時哄堂大笑。
“胡鬧!”女夫子斥責道,“偷懶耍滑,成何體統?我教你們插花,并不是要將你們困在這一方之地,想著法地折騰你們,而是通過此藝磨煉你們的性子,培養你們的情趣,讓你們能夠領略生活中的美好……”
姬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女夫子的臉一下子氣白了,道:“黃花郎!汝敢如此輕慢我?”
姬善嘆了口氣道:“夫子,您看看她們……”她踢了前方的石竹一腳,石竹一下子驚跳起來。
“這丫頭,來這兒前是家里的老大,下面三個妹妹一個弟弟,兩歲起就幫忙干活,五歲放牛割草,做飯挑水,您看她手上的瘡,一個多月了也沒見好。什麼時候離開這里,回去了還得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