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細雨如煙,紛紛揚揚。
姬善靠著修好的門,坐在門檻上望著聽神臺上的雨。身后的床榻上,吃吃已呼呼入睡。她十分喜歡這種鼾聲,因為意味著安全,還有陪伴。
時鹿鹿撐著傘從山下上來,見她發呆,便收傘坐到了她身旁,問:“怎麼還不睡?”
“想起明日宴席,睡不著。你也是嗎?”
時鹿鹿沒有回答,只是仰頭也看雨,神色郁郁,不似平常。
“赫奕非死不可嗎?”
“你非要見伏周嗎?”
兩人同時開口,然后從彼此臉上看到了答案,再度沉默。
姬善伸出一只手,感受著綿綿涼意,宜國的雨真是廢物,半天也濕不了衣裙,不干不脆,拖泥帶水——就像此刻的她。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決定再試一試。
“你能不能放下仇恨?”
“你能不能放棄報恩?”
“我……不能。
“那麼,我也不能。”眼看姬善有點著急,時鹿鹿握住她的手用指背輕刮,一下一下地安撫著,不得不說,非常舒服。
“把你關在懸崖上的木屋里,是我不對,但看在我跳崖救你的分兒上,原諒我吧。”
姬善怔了一下。
“我并不是真的嚇唬你,只是讓你體驗一下,我的十五年是怎麼熬過來的——哪怕一天、一
刻、一瞬間,讓你站在我的立場上,感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