鉆,還是不鉆?
赤列設的網實在明顯,狄戎人同狄戎人交談,哪有講中原話的?
夜里他湊過來時,我沒忍住踹了一腳。
「嘭」一聲悶響。
「嘶!公主,你好狠的腳。」
赤列被我踹下了床?
這怎麼可能!
他什麼體格,我什麼體格?
我起了身。
上榻之前,我只留一根蠟燭在燃。
微弱的燭光下,赤列捂著腰,面容扭曲。
「榻才多高,你裝得太假。」
赤列干笑兩聲,就地坐起,他沒上榻,只是傾身來拉我的手,我一把拍開。
「公主氣我算計是應該的,不若罰我睡半個月地板,你看如何?」
他含著笑,「若仍不解氣,打我幾頓如何?」
我沒好氣道:「打你疼的是我的手。」
「哪能讓公主親自用手打。」他起身取來一條短鞭,「用這個打如何?」
身處皇宮,什麼樣的人我沒見過,赤列這樣的,我還是頭一回瞧見。
當初婚事確定之后,我與赤列有過不少書信往來。
信中句句不離嫁妝,我以為他為公主嫁妝而來。
為顯大國氣度,盛朝歷來和親的公主,嫁妝都不菲,足以養活一個貧困小國十年有余。
我是父皇最寵愛的女兒,雖說這份寵愛摻雜了很多東西,單就明面上來說,我是盛朝最得寵的公主,又得百姓愛戴,嫁妝比其他和親公主起碼多了兩倍。
在這份嫁妝之上,我又按照赤列所需添置了不少。
我抱了極大誠意與之合作,現下看來……
「你真的只是想要盛朝公主的和親嫁妝?」
赤列聞言一愣,繼而笑道:「盛朝是強盛之國,有太多可學習之處,求娶是為了將盛朝文化引入狄戎,那時沒想過能娶到公主,公主下嫁,是意外之喜。
「公主嫁過來,嫁妝中的書籍、藥材、珍寶等等物件,便不那麼重要了。」
他直視著我,眸光深沉。
「公主氣我算計,想怎樣罰我都行,可我與那布在帳篷外所言非虛,糧食短缺是塞外所有部族都存在的問題,之前殺的牛羊已吃得所剩無幾,這些年捕撈過度,阿吉湖里的魚不足以讓所有人度過這個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