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平靜地開口,“為何?”
季遠山被這兩個字壓得快窒息了,這還不如沈澤發火能讓他好受一些。
“我不是有意的……就是最近修煉實在太累了,所以我才……”
話說到一半,季遠山卻忽然說不下去了。
因為他想起來,面前的男人才是所有人中最累的那一個,相比之下,他的修煉算什麼呢?
季遠山咬緊牙關,他低聲道,“是我懶惰,我爛泥扶不上墻。”
沈澤仍然沒有指責他,他只是問,“你還記得你師父懇求我和宗主的那一天嗎?”
季遠山猛然抬起頭,他看向沈澤,沈澤平靜地與他注視。
季遠山怎麼可能會忘記,縱然師父早已教不了他什麼,可是吳佑對他而言如師如父,是令他心安的高山,和小時候一樣。
看到師父為了他和別人低聲下氣,季遠山是真的難受。
可是他似乎就是與修煉八字不合,他總是比其他弟子更容易感覺疲累,更對得道成仙沒有任何興趣。
甚至因為是季遠山看得太清楚了,修真界巔峰期之后這些年,沒有一個人修飛升,甚至超過元嬰期的修士都一只數得過來。
既然人修氣數已盡,那活百八十年,和活八百年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