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三粗的官兵鋒利的眼眸冷冷地看了過來,方才還在提意見的婦人立馬閉上了嘴,訕訕的低下了頭,往后面退去。
這話是官兵最不愛聽的了,買賣奴隸是不合律條,但是古往今來做這種事情的人多了去了,亦就無人太過在乎了,何況買賣奴隸還是她們這些做兵差的收入來源之一,即便到了她們手中的奴隸有多麼古怪,她們都不可能親手殺死奴隸的。
白色頭發……
白溫漆黑無光的瞳孔微微動了一下,身材矮小的她擠過人群,看到了蜷縮在地上的那道單薄身影,雪色的發絲散落一地,似是六七月份忽然飄雪。
粉雕玉琢的面容略顯瘦削憔悴,面頰微微有些下癟,臉頰上原本已經結痂的傷口被人惡劣的扣開了,似是不愿他臉上的傷就這麼好了。
幾縷仙氣亦在這種無邊無際的折l磨中當然無存。
與尋常人不同的淺灰色瞳孔染著火光,像是藏了一片可以焚燒掉世界一切的火海。
官兵輕“嘖”了一聲,身上帶著微重的酒氣,粗l暴地抓住奴隸雪白的頭發,逼迫已是進氣少、出氣多的奴隸抬起頭來,奴隸一張粉面玉容,要比村里的郎君模樣都要俊俏,讓人一時間看的入了身,若不是奴隸那頭雪白的發絲太過妖冶,如同鬼魅邪祟再生一般,亦就不會無一人來問價了。
把奴隸扔到北方的荒涼之地,她是一個子都掙不到,前面的村落她亦挨個問了,但是皆因為奴隸發白灰瞳,又是上京流放的,無一人敢買下他。
官兵做買賣奴隸的事情好多年了,從中撈了不少錢,但是像白發奴隸這般難賣的還是頭一個,即便奴隸這張臉長得像是高山雪蓮,但賣不出去對于她來就什麼都不是。
她粗糲的手掰過奴隸的下巴,展示給湊熱鬧的人看,她動作粗魯,弄疼了奴隸她還全然不在意,她若是在意,奴隸的身上就不會有那麼多鞭痕,甚至早已經發炎了,奴隸能夠跟她一路到這里,并且活下來實屬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