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來覺得時應對我的專業一竅不通,沒想到推杯換盞間,他對各種專業名詞信手拈來。
酒過三巡,時應端起了杯:
「科學的魅力在于永無止境地創新和探索,在座的諸位一定比我都懂,而任何埋沒和拖延創新的行為,都是對科學的不敬。
「我不應對學界妄加干預,但也希望各位能夠秉公審稿,尊重每個研究者的研究心血。」
我扭頭看向時應。
他仰起頭一飲而盡,長長的脖頸在陽光下呈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我心頭一窒,幾乎落下淚來。
時應沒有拿出京圈大佬的款說什麼必須把論文發出來,也沒有說你們都要給我面子,而是說:
「要尊重每個研究者的研究心血。」
不是因為他的面子或者威壓才要發論文——而是因為我的研究本身。
他肯定和尊重了我的研究價值,把我和我的努力作為這場宴會的前提。
他通過他的話告訴我,這不是一場強權威壓下的學術作弊,而是在以他的力量,為我的努力剔除不公。
7
我心中警鈴作響。
因為我漸漸意識到,我對時應的感情已經向不可控發展了。
當我以一種諂媚的姿態假裝深情時,我便如同看著臺上的演員一般,對那個虛假的我冷眼旁觀、置身事外。
可當謊言被戳穿,我真正地以自己最真實的面貌與他相接觸時,這個時候他戳中的就是我的心了。
論文成功發表,實驗也在穩步推進。
靠著這個創新首發成果,我還獲得了一個小小的新人獎。
領獎當天,時應親自開車送我過去,一身一絲不茍的高定西裝,手腕上的百達翡麗折射出閃耀的光。
他的溫柔和寵溺都是這樣游刃有余,以至于讓我步步淪陷時,又覺得他離我如此之遠。
白放晨是個最愛熱鬧的人,聽說我得了獎,又以這個名目讓大家聚會。
時應像個為自家孩子驕傲的老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