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兩個欺負女學生的小混混起了沖突。
不知道怎麼就失手打死了其中一個。
事發地點沒有監控,那個女學生得救之后也立馬跑了。
無影無蹤。
沒有人能證明我爸是見義勇為。
故意殺人和過失殺人。
雖然只差兩個字,在量刑上卻是天差地別。
我媽還在外面出差。
聽說這個消息連夜往回趕。
我在客廳的地板上硬生生地坐了一夜,第二天直接發起了高燒。
醒來的時候看見的不是我媽,而是宋司言的媽媽。
她的眼眶紅紅的,像是剛哭過一樣。
「阿姨,我媽回來了嗎?」
等了好久都沒等到回答。
19
我又問了一遍。
宋司言媽媽別過臉,聲音帶著哽咽,「愿愿,你媽媽她……」
「她太忙了,回不來嗎?」
「外面雨下得很大,到處都是積水,路面濕滑,她急著趕回來,高速上開太快撞到了護欄,現在人還在重癥,醫生說,大概率是不行了……」
腦子里嗡嗡的,忽然什麼都聽不見了。
只覺得眼前有一道白光劃過,徹徹底底,擊碎了我的世界。
短短兩天的時間。
A 市只是下了一場無人問津的暴雨。
而我爸媽沒能等到天晴。
我向學校申請了休學,成天把自己關在家里,過得渾渾噩噩。
宋司言打了很多電話給我,我沒接。
他向學校請了假,風塵仆仆地趕回來。
我抱著膝蓋坐在落地窗前發呆。
月亮掛上樹梢的時候,身后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和開關的聲音。
「怎麼這麼黑?」
「燈壞了,沒有人修。」
我剛說完,吸了吸鼻子,聽見門又嘎吱一下關上了。
宋司言也丟下我走了。
墻上的鐘滴答滴答地響著,在滿室的寂靜與黑暗中格外地觸動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