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乖順地點了點頭,是的,我學乖了,以前我不在乎陸家養女的身份,把自己當成陸家的親女兒,驕傲跋扈,可如今被綁架后,我才知道,我的命在陸家手里,只要陸驍不拿贖金,我就是賤命一條。
他皺起眉,有些不悅:“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這個樣子?哪個樣子?瘋子?乞丐?我逃亡了幾十公里,日夜不寐,除了綁架犯,我還要警惕郊外山林里吃人的野獸,渴了就接雨水喝,餓了就去翻高速道邊兒的垃圾堆,我想這種情況下,任誰都會瘋吧。
我知道,他是怪我這個樣子出現在媒體面前,會給他的公司帶來麻煩,確切來說,是陸家的公司。
“對不起。”對不起,臟了陸驍的眼睛。
陸驍聽我這麼回答,先是一頓,隨即唇角勾笑:“她說得沒錯,你果然學乖了。”
我聽不懂陸驍在說什麼,等到車門關上,車子啟動,陸驍忽然伸出長臂向我靠近,我本能抗拒地往角落里畏縮,結果他忽然停住,開口語氣嫌棄:“時心,你餿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車內的空間密閉,我身上那股難聞的氣味終于被陸驍聞到,是混雜著血液與汗水,在泥土里滾打,垃圾堆里剮蹭后,發酵的味道。
聽見陸驍這句話,我下意識離開車座,結果車開不穩,我直接在過道上跪了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會弄臟椅子的,我只要...”只要跪在這里就好。
好疼,膝蓋上,還有那些綁架犯用細細的鋼針扎出來的血洞,他們怪我,對陸驍來說我一點兒也不重要,他們要不來贖金,浪費了時間,所以拿我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