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喝酒了。
我以前總是會提前勸他少喝酒,免得回來胃疼。
這次倒是該恭喜他,終于不用聽我嘮叨了。
我準備出去夜跑的時候,接到共同好友的電話,問我祁竹修喝多了我過不過去接他?
這一片路燈不太亮,我打算折回了。
正好回去的路上買個冰鎮西瓜汁喝。
我說:「我很忙,沒時間。」
我知道好多人還存了勸和的心思。
大概都覺得我們兩個都在意氣用事,因為某些事吵架,彼此僵持著不給對方臺階下。
所以他們來給我們遞臺階。
只是我不需要,祁竹修更不需要。
我剛才明明聽到了祁竹修喊干杯的聲音。
我聽著那邊突然從嘈雜恢復安靜的聲音。
我知道朋友怕我聽到祁竹修高興慶祝反而更生氣,我猜到他應該走出包廂了。
多說無益。
所以我告訴他:「以后有關祁竹修的事找他就行,我幫不了。」
我睡不著,干脆拿了本書窩在沙發里看。
我很愛看《唐詩三百首》,總是愿意在里面拆分那些有意思的字組成更好聽的詞,混成名字。
祁竹修笑我:「估計起名機器都沒你反應快。」
我和祁竹修是在一個有風的季節在一起的,所以我那個時候極度癡戀「風」
于是我們的客廳名字叫聽風吟。
主臥室名字叫等風來。
側臥室名字叫聞風眠。
我們經常喂的路邊的那只流浪貓叫風緣。
現在我住的房子什麼名字都沒有。
大概是江郎才盡,實在想不出了。
我不知道祁竹修為什麼又給我打電話。
我把正在看的那一頁倒扣在茶幾上,接聽了他的電話。
他問我:「歲吟,你那個暖胃湯是怎麼熬的,能不能教教我?」
我知道他喝得過量,胃又疼了。
他比我更忙,很少下廚,再加上沒有做飯的興趣,所以廚藝不精。
我不確定我把教程說給他聽以后,他這個醉酒狀態能做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