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那里摸牌的時候,散落的頭發一直不停地遮擋我的眼睛。
朋友遞給我一根頭繩,我身后的那只手越過我,拿過去然后熟練地幫我綰起頭發。
朋友對我擠擠眼睛,暗示我倆之間有事發生。
我沒理他,甩出去一張牌。
然后聽見朋友在那里大叫:「又被吃了!」
朋友分發果汁的時候,祁竹修自然地幫我拿過一杯西瓜汁放在我的旁邊。
我又打了幾把牌,讓壽星給我跳了個八爪魚舞,逃離了戰場。
這個時間點出來也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繼續娛樂的項目了。
所以我決定去經常去的那家甜品店坐坐。
等我到的時候發現祁竹修已經坐在了那里,他向我揮了揮手,示意我坐過去。
「歲吟,我都幫你點好了。」
我這個時候才明白祁竹修嘴里說的無趣是什麼意思。
我們待一起實在太久了,久到對對方的生活習慣了如指掌。
知道這一個動作下邊會是哪一個動作,這句話下面會是哪句話。
也許就像他說的,一點新意都沒有了。
原來掏心掏肺,毫無保留,也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他點的都是我愛吃的,還給我點了一杯咖啡。
我有喝咖啡的習慣,卻總是因為喝咖啡晚上睡不著,為了不打擾他睡覺所以在客廳里坐著看書。
他半夜起來以后發現我不見了就出來陪我。
他說:「歲吟,你這算不算痛并快樂著?」
我笑著說:「算。」
就像是我勸了他好多次戒酒他總是戒不了,回來了直喊胃疼。
他突然提起我第一次做提拉米蘇的事。
其實那不是我第一次做,是我在他面前第一次展示我的身手。
他突然說想吃提拉米蘇,所以我那天下班以后買了材料回家給他做。
他回來了以后聞著屋子里的味道,問我:「歲吟,你這是買了多少甜品?把屋子弄得香噴噴的。」
我戴著帽子和口水罩出去看他的時候,他震驚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