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沖我罵著最惡毒的話,將她現如今的下場歸結在我身上:
「鐘予你不得好死!是你,一定是你逼聿桉打掉了我們的孩子!」
「憑什麼,憑什麼到頭來周聿桉還是愛著你?憑什麼生來就能得到我這輩子夠不到的一切?」
「憑什麼我就連唯一的爸爸都保護不了,昨天他還是因為癌癥死了……嗚嗚嗚,一開始我只是想讓周聿桉幫我救救我的爸爸……」
梁白安沒了上次見面時向我耀武揚威的風采,也見不到我在周聿桉公司初次看到她時,她身上那與生俱來不服命的拼搏勁頭。
她拖著殘破不堪的身心,在我面前痛哭流涕。
埋怨我,埋怨周聿桉,埋怨世道的不公。
梁白安不止一次地挑釁過我。
她說我沒了周聿桉的寵愛便什麼都不是。
可她眼里只看到我身邊的周聿桉,卻從看不到我從小為自己苦練的鋼琴,也看不到我為了設計一件珠寶而熬的夜。
我不屑于打她罵她,因為她根本與我不在一個層次。
我睥睨著這個扼殺我曾深愛的少年的幫兇,淡漠的語氣中夾雜幾分嘲意:
「我提醒過你的,是你非要自賤招惹我。」
「就算你真的蠱惑了周聿桉,我就憑自己也完全能弄死你。
「梁白安,你真可悲。」
15
周聿桉沒有絲毫心軟地把梁白安告得坐了牢。
他公司以前加上我微信的員工給我發消息說,離婚后的周聿桉像是變成一具只會處理公務的行尸走肉。
脾氣變得很暴躁,大家再也沒見過他的笑容。
我沒有回復,只是當過眼云煙般看完,然后刪除了這個員工的微信。
京圈里再有人向周聿桉提起我時,他只會瞬間紅了雙眼,然后吱聲不出地灌自己酒。
喝醉后的他,常常當著眾人的面流淚,述說著他對不起我的罪行。
他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幾次喝進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