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巷口,江弋從車里,拿出包裹好的小提琴。
怕我不肯要,江弋吊兒郎當覷笑:「你的禮物我都收下了,我的你沒理由拒絕吧?」
是啊,不說離婚協議書,他連離婚證都拿了。
我伸手接了過來:「謝謝。」
「客氣。」江弋撓了撓眉,「我記得,你十五歲時說過,要帶著小提琴沖出國門,走上國際最高舞臺。」
「你還記得呢。」我笑。
年少意氣風發,不懼山高水遠,誓要讓夢想閃耀如天上月。
后來才發現,這世上,滿地都是夢想的碎片。
江弋點了煙,望著我:「你說的話,我都記得。
我佯裝沒領會他的話意:「江少的記性就是好。」
「那是。」江弋配合地傲嬌揚眉。
恍惚間,我們又回到了少年時。
江弋抱著手臂,指間夾著煙,良久不說話。
我看見他左手傷疤淺淺交錯,修長的無名指上,還套著婚戒。
察覺到我的目光,江弋調轉手看了眼。
「哦,婚戒。」
其實我真的不想關注這個。
就這麼看了一眼,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也不知道說什麼,索性噓聲。
江弋咬著煙,眸色專注:「我答應給你自由,可沒保證過不再追你。」
我深知不可能有任何結果,便也笑道:「你追不到。
江弋猛吸口煙,白煙飄浮入夜色。
他狂妄也散漫:「沈槐書,我不倒,沒人敢接我的臺。」
28
嗯,江弋確實有傲的資本。
陳瑜的電話適時打來,我轉身接起,揭過江弋這個話題。
「我到了。」聲音從話筒傳來的同時,我看見不遠處路邊的車,打了幾下雙閃。
「看到了。」
把手機裝回包里,我轉向江弋。
「我有事,先走了。」
絲絲縷縷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輪廓,他只微微頷首。
我想說聲再見。
又想想,不太合適。
便在心里默默說了聲:「江弋,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