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知道,他有多像那個人。
除了耳垂那顆紅痣,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我不止一次在醉酒時蠱惑他,把那顆礙眼的痣點掉。
可他從未上當,只是掐著我的腰,笑著問:「感染了怎麼辦?你算不算謀殺親夫?」
那樣少有的溫和,說起來像是上個世紀的事了。
4
天快亮時,傅連琛帶著一身酒氣回來了。
我幫他脫掉外套,扶他上床時,被一同扯進被子里。
他的四肢纏上來,把我緊緊箍在懷中。
「瑤瑤,別動。」
我知道傅連琛徹底醉了,他不松手,我是絕對起不來的。
所以我干脆不再掙扎,任由他滾燙的手臂環住腰肢。
「你乖一點,我帶你去芬蘭看極光好不好?」
他說得很輕,話里還帶著幾分繾綣。
我柔聲說好,心里卻想著莊瑤怕冷,大概是不會喜歡這個主意的。
不過有什麼關系呢,反正他醉了,不會在意我說過什麼。
就像我也不在意他心里想的是誰一樣。
得到滿意答案,傅連琛揚起一抹微笑,像只貓一樣舒展了四肢。
隨后眼皮沉闔,細密的睫毛在皮膚上鋪出一片好看的陰影。
我最喜歡這時候的傅連琛。
戾氣褪去大半,很輕易就能和腦中的影像重合到一處。
心跳漸漸恢復平靜,在微沉呼吸聲中,我逐漸進入夢鄉。
夢里,17 歲的少年翻過圍墻。
把一顆橘子味的糖果塞進我手里。
他說:「別怕,哥哥在呢。」
5
隔天早上,傅連琛醒來時,我已經把早餐做好了。
他似乎對我出現在這間屋子有些懊惱,抓了抓頭發,不耐煩地點起根煙。
「江慈,我有時候真好奇,你到底哪里來的毅力,這樣都趕不走?」
我如實相告:「昨天是你讓我把車開回來的。」
他一噎,似乎想起來什麼,半晌才反應過來。
「可我沒讓你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