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他。
朽月有蓓蕾,開在我心上。
如果能一直這樣。
一直這樣該有多好。
19
只是進了小區,一道人影打破了和諧的氣氛。
走近一看,是傅連琛。
我不知道他在這里等了多久,但看地上的煙頭,應該時間不短。
見我走來,他站起身,各種情緒混雜在黑色的瞳仁里。
有不甘,有憤恨,還有……嫉妒。
江愈下意識把我護在身后,引得傅連琛一聲冷笑。
「好久不見啊江慈,不介紹一下嗎?」
我把東西交給江愈,讓他進去等我。
可我到底忘了傅連琛是個怎樣惡劣的瘋子。
他不知發什麼瘋,突然當著江愈的面大喊:「你跟我睡一晚,我給你錢治他的病。」
我一驚,還沒反應過來,江愈已經一拳揮了過去:「不準你這麼說她!」
江愈為人溫和,鮮少和別人起沖突。
此刻他雙目赤紅,雙手青筋畢露,明顯是動了怒氣。
傅連琛被打得坐在地上,摸了摸下頜,竟然笑了。
「江慈,他一個快死的人,你到底看上他什麼了?」
我扶住搖搖欲墜的江愈,第一次打心眼里厭惡一個人。
「傅連琛,你真惡心。
他微微一愣,看向我時,竟然也紅了眼。
可我沒時間理他。
因為江愈,流血了。
……
其實這幾天他也流過鼻血,只是每次他都偷偷背過身去擦掉。
我看到了,也假裝不知道。
直到這層本就脆弱的窗戶紙被捅破,生活終于露出本來猙獰的面目。
這段時間,我手機里全是關于再生障礙性貧血的搜索記錄。
可每一條的結果都顯示,無法治愈。
入夜,江愈穿著我買的兔子睡衣,緊緊把我抱在懷里。
我能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的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