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又說道:“可是沒想到,我把手帕里包裹著的藥丸扔掉時,還有兩粒夾在了手帕里,被遺落了。宋雪,這個故事我說的對嗎?”
他的口吻,平靜,淡漠。
在我心里卻像是平地驚雷,炸開了我最復雜的情緒,最陰暗的想法。
我突然慌不擇路,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任平淵在國外進修過犯罪心理學,他是真的很厲害。
見我不答話,任平淵繼續說,用的還是我的口吻。
“即使我倒掉了那一瓶速效救心丸,他也會在家里找其他的,所以我只好把家里其他的速效救心丸從窗口扔出去,是不是?”
任平淵循循善誘,低沉的嗓音里帶著蠱惑的味道。
警察是不能誘供的。
但許是任平淵的語氣太詭異,氣場太強,又或許是其他幾個警察看到了我臉上心虛的表情,明顯是我隱瞞的事被任平淵猜中了,他們便沒阻攔任平淵。
而且,偵查員也確實如任平淵所說,在我家樓下的灌木叢里,找到了一瓶沒拆封的速效救心丸。
“不……不是。”我說,“任警官,我老公心臟經常發病,我和他都習慣了,即使沒有速效救心丸,他也只是心口疼得厲害,不至于這麼容易就死人。
“你說什麼?”任平淵本來都打算停止這種蠱惑式的審訊方式了,聽到我最后這句話,猛地想到什麼,問身后的偵查員,“死者的手機找到了嗎?”
很快,他們在我家的冰箱里找到了我老公的手機——被一坨生的肉餡包裹著,放在冷凍層里。
冰箱的整個冷凍層,整整齊齊地堆滿了肉餡,還有切得大小均勻的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