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十指緊扣著離開。
葉笙轉過臉,朝我露出一個得意的笑。
2
季迦不在意真相,他只在意葉笙有沒有受委屈。
他不知道,葉笙高高在上,命令我換掉那首難度極高的《唐璜的回憶》。
他不知道,那盞盛著滾燙茶水的玉盞是葉笙故意打碎的。
他不知道,葉笙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陷害我。
他只愿意相信,我嫉妒葉笙,用手段害她負了傷。
一個被燙了手依舊參賽的選手,即使輸掉也是光榮的。
葉笙成功得到了季迦的同情和憐愛。
我成了為奪冠,不惜一切用盡手段的小人。
那個耳光之后,我的右耳就聽不見了。
季伯父讓他來給我道歉,季迦臉上的神情生硬冰冷。
「謝聽晚,你就會到我爸跟前裝可憐,現在你滿意了吧。」
我打斷他接下來的口不擇言。
「季迦,你怎麼變成現在這樣。」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問了最后一句。
「葉笙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是嗎?」
季迦不屑地冷笑:「我親眼所見,你還狡辯什麼?」
「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他嗤笑一聲,臉上全是怨憤。
「如果我知道你是這種人,當初說什麼也不會讓你進季家。
鼓膜破裂,耳朵深處還在流膿充血。
這疼比不上這句話,讓我心如刀絞。
3
季迦恨我怨我,為了葉笙折辱我。
但明明最開始,我和他不是這樣的。
十歲那年,父親猝死在鋼琴前。
我住進季家,成了被收養的孩子,坐在沙發上局促地抓住衣角。
季迦就是這時候來的,他遞給我一枚橘子,坐在鋼琴前給我彈了首曲子,安撫住我的惶恐和膽怯。
那天,他身上那件駝色的毛衣尤其柔軟。
「聽晚別害怕,以后我會好好照顧你。」
我沒告訴他,他把肖邦的遺作,彈錯了兩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