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做出反應,季迦就一腳把她踹倒在地,葉笙頂著凌亂的頭發匍匐到我腳邊,抓住我的裙角。
「聽晚,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原諒我!」
季迦猩紅著眼還要再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我上前了兩步攔住他。ÿż
「季迦,你比葉笙可惡多了。」
看著他怔愣在原地,臉色一點點變白,我又補了幾句。
「一直以來,我都是這麼認為的。
「葉笙有錯,她給你的情緒提供了一個宣泄點,但真正傷害我的,一直是你本人。
「季迦,你現在也是這樣,把葉笙當作你情緒宣泄的容器。
「你和她,我永遠都不會原諒。」
其實我和季迦是同一種人,很犟。
犟到做好什麼決定,就永遠不會回頭。
那天之后,季迦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他偏執地想求我原諒,卻不敢再靠近我的身邊。
即使下雪,他也整夜站在樓下,為我風露立中宵。
季伯父給我打過電話,話里全是嘆息。
康復期慢慢過去,我在徐楨廷的指導下重新撿起鋼琴。
指骨有暗傷,需要一點點去適應。
我練習了三個月,外面已經是暮冬了。
我從剛開始的斷斷續續,到逐漸找回原來的感覺。
季迦一直在樓下聽著。
琴聲傳到外面,傳入他的耳朵里。
他扎在我身上的利刃,此刻如同回旋鏢插入他自己的心臟。
不知道他站在外面聽我彈了多久。
久到第二天我出門時,他黑色的大衣和頭發上已經覆蓋了一層雪,臉色比雪還要蒼白瘦削。
「季迦,別再折磨你自己,也別出現在我面前了。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再回頭。」
他被這句話打擊得臉色幾乎透明,伸手捂住了心口。
今晚,是我重新回到樂團,也是我重新登臺的日子。
我邀請了徐楨廷來當聽眾,他卻執意要來接我。